明歷大火與近世江戶 - 人人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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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歷大火與近世江戶
2021-02-07扶桑漫談
文/琉璃魄「火事と喧嘩は江戸の花。
」如今站在東京喧鬧而又規整的馬路上,我們大概很難想像二三百年前,久居於此的「江戶之子」們在流傳著「火災與鬥毆乃江戶之花」這樣後現代式的話語之時,面對的是如何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雖然可以確定的是,作爲近世日本的政治中心,大都市江戶遭遇的火光,的確多得和男人們一言不合的拳腳相向一般頻繁。
自關原合戰至大政奉還的二百六十餘年的時間裡,江戶共發生大規模火災49起(有記錄的中小火災1798起),與之相比同居近世「三都」之列的京都9起,商都大阪只有6起,一般街市尚在其次,象徵幕府統治權威的江戶城竟也多次焚毀後重建,長期和平之中火災如此之多的首都,在世界範圍內都難尋他例。
其中,發生於明歷三年(1657)的「振袖火事」、明和九年(1772)的「目黑行人阪火事」以及文化三年(1806)「車町火事」因規模之巨大和損失之慘重而被稱爲江戶三大火事,而相比其他兩場大火,明歷大火不僅在傷亡被損失上高居首位,它對於江戶城市建設和消防制度的影響也更具有決定性和深刻性。
明歷大火的起點是正月十八日下午兩點左右位於江戶城東北方本鄉丸山的日蓮宗本妙寺失火。
關於這次失火有一個十分離奇而悽美的傳說:五年之前一位妙齡少女梅野在前往當寺參拜之時,被偶遇的寺內俊美少年俘獲春心,奈何遍尋不得,遂製作與之款式相同「振袖」以寄相思,惜終於三年後的正月十六日17歲病故。
父母在葬禮之後獻振袖於寺,住持之後轉手賣出,可得到振袖的女子卻於次年同一天病逝,且同爲17歲,葬禮同樣在本妙寺進行,因此振袖重新歸於當寺。
其後此衣再度轉出,卻離奇地於次年同日去世的另一位17歲女孩的葬禮上再次回到本妙寺。
深感恐懼的住持在正月十八日這天爲三位年輕的亡靈行大施餓鬼法會,並投振袖於火中以期超度,可瞬間龍捲風起,吹振袖於本堂上方,遂至本堂失火。
雖然明治維新之後本妙寺方面否認了這一離奇得過頭的傳說,並認爲隔壁幕府老中阿部忠秋家起火才是元兇,自己是代人受過,但這一流傳甚廣的傳奇故事還是爲大火留下了「振袖火事」的名字。
無論原因如何,由本妙寺開始的火勢由於冬日的關東地區受強勁的西北季風席捲,再加上自上一年秋天開始近三個月未曾有效降水等原因,很快開始向南蔓延。
火勢自本鄉高地而下,越過壕溝引燃大名宅邸集中的駿河台(現御茶水站一帶),日本橋及其周邊在內的江戶城東側幾乎全毀,飛火更是越過八丁堀燒至靈嚴島,甚至隨燃燒的小船蔓延至近海的佃島和石川島上。
在靈嚴島的靈嚴寺內避難的市民逃無可逃,或被燒毀倒塌的建筑波及入火場,或被迫跳入海中,燒死、凍死者達九千六百餘人。
入夜之後轉爲西風,火勢很快向東將吉原焚燒殆盡,之後幾股火頭合流,將大量難民圍困至城市東端淺草橋附近,集中了大量寺院和大名宅邸、擁擠而狹窄的街區連同數萬逃難的市民一起被大火吞噬。
到凌晨兩點火勢最終得到控制之時,大火已經將從江戶東部北起本鄉,南至京橋,東過隅田川的廣大區域基本燒毀。
圖:淺井了意著《むさしあぶみ》插圖,淺草橋火災慘狀次日(正月十九日)清晨,沒等人們從前一天的苦難中緩過神來,浩劫再次降臨。
北部小石川鷹匠町附近火起,大火越過城壕,沿飯田町蔓延至內城壕常盤橋內前田、藤堂等大名家宅邸,最終於正午左右引燃江戶城五層天守閣,本丸、二之丸和三之丸相繼燒毀。
下午四時許北風再次轉爲西風,西之丸、紅葉山以及吹上御三家上屋敷等剩餘部分得以倖免,但自八重洲河岸至中橋方面(現東京站周邊)全部燒毀。
同時,向南挺近的火勢掠過新橋、木挽町(現銀座)一直燒至海邊。
是夜,就在風向由北風變爲西風之時,位於江戶城之西的麴町(現四谷之半藏門一線)的町人家失火,火借風勢迅速燒毀了集中於半藏門至櫻田門外的武家大名宅邸,並一路南下至芝浦海岸方止,增上寺部分燒毀。
圖:推測明歷大火蔓延路線肆虐兩天的大火將江戶的大名屋敷(宅邸)一百六十餘所,旗本住宅八百一十餘棟,神社佛閣三百多處,總計六成以上的市區(町)化爲灰燼。
死者人數根據不同的史料記錄從3萬7千餘人至10萬餘人不等,其中《元延實錄》中記載的埋葬者6萬3430餘人,浮屍收殮4654人的數字被認爲最接近真實數字。
救援和災後處理在大火停息之後隨即展開。
幕府很快安排四位大名於六處施粥濟民近三周,並將淺草米倉中過火的大米分發給災民。
當然,這對於數量龐大的災民來說依然杯水車薪,江戶的米價很快暴漲了三倍以上。
作爲應對策略,幕府將由紀伊德川家等地方緊急獻上的大米全部低價賣出,同時允許旗本和御家人等武士提前支取當年的俸祿——年貢米,一定程度緩解了市場上的米需求。
正月26日江戶大雪,災民的住房問題凸顯,木材價格暴漲。
幕府於是決定將江戶城的重建延後三年,所需木材全部由直轄領山林採伐,不從市場購入;同時武家大名的宅邸重建也在幕府的授意下延緩行事。
上述消息的放出,在虛實之間很快調平了高揚的木材價格。
此外,幕府從二月開始,面向十萬石以下的大名和旗本等武士階層和町人市民下賜或借出資金用於救濟,借出自資金返還周期爲十年;同時,幕府允許宅邸燒毀的十萬石以上大名提前返回領地或延遲參勤,並准減少獻上品等以減輕大名經濟負擔。
由於火災之後江戶金銀貨幣的短缺,幕府還調用了存放於駿府和大阪的金銀進行補充。
從正月24日起,幕府收殮遇難者遺體運往牛島新田(今墨田區兩國),掘深穴集體埋葬爲萬人塚,2月26日開始由增上寺僧人主持進行持續七天的大型供養法會,並於此處修建專門供養災害遇難者的回向院,不問因緣不分宗派。
雖然在消防滅火方面未能有所作爲,幕府在災後救濟方面的處理還是及時而有效的。
渡過災後困難時期之後需要解決的,是如何避免慘劇的再次發生與如何進行城市重建。
反思明歷大火發生的教訓,冬季西北季風和天氣乾燥的客觀原因的確是觸發火災的要因,但大火如此迅猛地橫掃幾乎大半個江戶,城市布局的不合理、房屋防火水平的低下,以及消防制度的脆弱難辭其咎。
江戶自關原合戰結束(1600)之後開始作爲政治中心蓬勃發展,慶長十一年至十二年(1606~1607)江戶城大規模營造,以參勤交代制度實施爲契機,全國大名開始在江戶城周圍修建宅邸(屋敷)並長期居住,武家人口大增;爲武士階層提供服務的手工業者和商賈按照職業不同形成各自的街區(町),寺院神社分布於都市內外。
政局的穩定促進了都市的繁榮和人口增長,江戶的人口自慶長十四年(1609)的15萬至寬永末年(1647)已接近40萬,躍居全國首位。
此時,城市建設初期大量使用易燃建築材料、街區面積(町割)過小而人口密度過高、道路狹窄等問題日益突出,給滅火和救援帶來巨大難度;另外,原本可以隔絕火勢前進的運河、河川沿岸房屋密布,街道被伸出的擋雨蓬(庇)遮擋,也是明歷大火中飛火肆意蔓延的要因。
有鑑於此,大規模的城市規劃和改造在大火之後僅五天,就從採用先進的西式「三角測量術」繪製江戶精確地圖的工作開始全面展開。
首先是重修江戶城。
包括並未受災的御三家吹上屋敷在內,原本處於城壕內側的大名屋敷,由於可能帶來失火隱患的原因而被悉數轉移到城外,歷來作爲武威和權力象徵的天守閣,也因爲高度太高、吸引飛火入城而最先燃燒的缺點,以及其軍事用途不再重要等原因而不再重建。
萬治二年(1659)完工的江戶城在原有布局上特意添加了防火和避難設計。
其次是各階層居住地的移動和形成。
武家大名宅邸的遷移與幕府的宅地下賜同時進行,除原有宅邸外,諸大名臨時避難的品川、麻布、白金等地也大多作爲下屋敷地就此下賜,小石川、赤阪、木挽町等地區新平整土地也大多賞賜給御家人,武家屋敷占用的土地面積在火災之後反而有所增加。
寺院神社因其建築規模和祭祀活動存在的火災風險開始分區轉移至近郊的三田、芝、牛込、淺草、本所等地,並集中形成寺院街區(寺町)。
部分寺院門前町人隨之移動,新平整和填海造陸的土地也大量分與町人,更爲重要的是原有街區規劃(町割)進一步拓寬,町屋密度有所下降。
更爲重要的改變在於有意識的道路改造、設置火除地和使用防火建材。
除原有街道寬度進一步拓寬之外,原本伸出於街上的低矮遮蓬被要求取消、縮短或擡高,另外部分町人土地由幕府回購,設置爲隔絕火勢蔓延的「火除地」或寬闊的街道「廣小路」,道邊堆砌防火土堆「土手」並栽植松樹。
河岸地帶設置避難通道,嚴格管理木材薪竹的堆放。
萬治三年(1660)開始,幕府全面禁止用易燃的茅蒿等建材,推薦改用漆板等耐火材料,同時廣泛禁止非倉庫町屋使用瓦頂,以防治火災時落下造成傷害,並於之後鼓勵修建地窖(土藏)保存重要物品。
另一方面,在大火之後的第二年(萬治元年)九月,幕府任命旗本武士擔任「江戶中定火之番」,配6名與力、30名同心等下屬專職消防,將各自居所安排在江戶城西北方向的重要地點,名曰「火消屋敷」,並設遠望崗樓(火見櫓)及24小時值班制度。
4組定火消很快發展爲十組,範圍也擴展至都市其他方向,是江戶消防的中堅力量。
此外,同一年(1658)八月町人自行組織的消防隊也在裝備和人手方面得到加強,與武家大名的消防組織「大名火消」等隊伍一起,協助定火消共同進行消防事業。
町人火消甚至逐漸發展爲消防的主力,在八代將軍吉宗時期逐漸形成以假名いろは爲名號的四十八組,近萬人的消防隊伍,其影響一直延伸至明治以後的消防隊。
雖然明歷大火之後,應對火災的城市改造和消防制度的建設並未根除火災的隱患,包括江戶城在內的江戶都市依舊多次遭受火災的洗禮。
但應該看到,這一方面與日本木結構建築和日常生活用火的習慣有關,另一方面經過明歷大火後重新改造的江戶都市範圍進一步擴展,至元祿時期(1688~1704年)人口已經接近100萬,而之後的多次大火再沒有如明歷大火一樣蔓延得如此迅速和廣泛,有效的防火措施和消防機制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前近代大都市江戶的持續繁榮和發展。
參考文獻:千代田區役所編《千代田區史》,1960年玉井哲雄《江戸—失われた都市空間を読む》,平凡社,1986年池上彰彥《江戸火消制度の成立と展開》,西山松之助編《江戸町人の研究》第5卷,吉川弘文館,1978年黑木喬《江戸の火事》,同成社,1999年內閤府《災害教訓の継承に関する専門調査會報告書 平成16年3月(1657明暦江戸大火)》,http://www.bousai.go.jp/kyoiku/kyokun/kyoukunnokeishou/rep/1657-meireki-edoTAIKA/index.html(本微信公衆平台發布任何文章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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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明歷大火:2天10萬人葬身火海,起因是一16歲少女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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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歷是日本後西天皇的一個年號,當時的幕府將軍是德川家綱,德川幕府的第四代將軍。
就在明歷三年(公元1657年)3月2日,日本江戶(東京)爆發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火災。
有關明歷大火的繪畫作品關於這場火災的起因,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傳說比較悽美。
相傳當時江戶有一位17歲的富家少女,名叫梅乃。
她去本妙寺燒香,遇見一個美少年,一見鍾情。
粟田口近江守忠綱寬文十年卯月日
特別保存刀劍新刀上上作編號:20052刀銘:粟田口近江守忠綱 寬文十年卯月日刃長:44.5cm元幅:30.4mm元重:6.3mm先幅:21.1mm先重:4.6mm反:1.0cm他一生最少經歷了寬永、正保、慶安、承應、明歷、萬治、寬文、延寶、天和、貞享、元祿、寶永、正德、享保等14個年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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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歷史迷走》,一段穿梭於江戶與東京之間的奇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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