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危機的背後: 從批判理論的觀點看 - 燃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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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觀點,與二百多年後阿當諾與霍克海默之見可謂若合符節,只是批判理論家把這觀點進一步發展。
按康德所言,啟蒙精神,純粹理性,不是單純是理解過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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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十二號,巴黎氣候峰會徐徐落幕。
對於峰會上訂立的氣溫標準,即較工業革命前上升不多於2℃,致力控制在1.5℃,眾說紛云。
大會主席兼法國外相LaurentFabius,稱之為對抗全球暖化歷史的轉捩點[1],但在各地惹來相當分歧的見解。
本地學者李偉才與林超英,均對這目標表示懷疑。
前者引述分析,以各國提交的自願減排「自願承諾貢獻」(nationallydeterminedcontributions)看,全球至少會多提升三度[2]。
後者同樣質疑,現時全球氣溫已較工業革命時高了一度,即使全人類消失,按物理慣性(inertia)亦會至少再高半度,1.5℃形同虛設,毫無科學意義[3]。
實質減排的定案措施亦缺席,變相口號很美,但很可能不會成真。
面對全球氣候危機,裹足不前的國際合作,哲學可如何介入思考呢?前文以分析哲學觀點入手,討論氣候公義作為分配正義的延伸,其原則與證成條件的種種張力。
敝文則會從批判理論(CriticalTheory)的觀點,回應分析哲學的不足,並試圖從更宏觀角度,思考氣候危機背後的成因。
在本文,氣候公義不再成為理論的方向和核心。
因為對於批判理論學者來說,沒有所謂孤立的,環境議題上的公義問題。
氣候危機不過是環環緊扣的大崩壞中的一塊骨牌。
不摸清問題核心,則在氣候/環境公義上打轉不過是瞎子摸象而已。
不過,正如前文談分析哲學時的難處,批判理論同樣很鬆散,即使在法蘭克福學派(FrankfurtSchool)內,同代的思想家之間,關懷與觀點也可大相逕庭。
再把不同年代的放在一起,以至於歐美其他受影響於批判理論的無數理論家,如NancyFraser,SeylaBenhabib之類,相距恐怕只會更大。
為保持清晰嚴謹,只好掛一漏萬,取三兩位法蘭克福學派代表人物的思想,作為敝文的理論進路。
下文大致分成三個部份:工具理性的神話、資本主義下的宰制和環境與人文危機。
批判理論藉千年的歷史軌跡,敘述一套環境危機背後的文化邏輯。
工具理性的神話
知識是理性,科學是理性,理性是啟蒙時代的領航者,指引著人類發展的新路向。
理性是道理、真理、光明,是堅實知識的基礎,是揚棄中世紀以前,黑暗宗教神權的利刃。
找尋無法懷疑的阿基米德點,是笛卡兒思考知識基礎的開端;敢於求知(Sapereaude),是康德對啟蒙精神的理解。
即使在那年代,大多數人仍然在虔誠的信仰生活,但戰幔已全面拉開,隆隆的理性炮火,將一點點把上帝趕出絕對的信仰寶座。
但啟蒙精神的理性知識為何如此吸引呢?阿當諾(TheodorAdorno)與霍克海默(MaxHorkheimer)認為,是因為解魅(disenchantment)帶來的兩種禁果:消除恐懼與增加權力(power)[4]。
兩者是互相影響,並行而至。
不能預測,未知的領域,令人疑惑惶恐。
古人不知天文現象,自然規律,以至人的生死愛欲,遂以宗教神話,解釋各樣奇異的現象。
儘管發展至中世紀,文明已達到一定程度,但成熟的科學方法還未出現,理性作為神學的奴婢仍然是普遍的共識。
知識理論,只流通在操拉丁語的精英階層。
而對應這恐懼,是宗教千年來的存在之本。
論世界源起,萬物運行,人生目的,生前死後之界,宗教均有實在的答案。
但理性發展,推動科學向前進,世界慢慢向另一方向傾斜。
古騰堡(JohannesGutenberg)的活版印刷、伽利略(GalileoGalilei)的望遠鏡、萊布尼茲(GottfriedWilhelmLeibniz)或者牛頓(IssacNewton)的微積分系統,培根(FrancisBacon)的科學方法觀,不過是這文化轉向的註腳而已[5]。
知識的增加,不僅能消減人對未知的恐懼,更能增強人的權力。
所謂權力,是可控制操縱的能力。
人對某事物是否了解認識,取決於其能否控制它,收納在可運用的網絡裏。
這點上,Adorno與Horkheimer在書中引述Bacon對知識的思考作證「毫無疑問,人的主權在於知識…..現在我們既能以意願管理(govern)大自然,同時亦受其束縛:但受其創造力所領導,我們應以行動控制(command)大自然。
」[6]由是觀之,理性的知識發展,把大自然去魅,不再神秘如謎,在知識內成為工具,成為可操縱之物。
知道,便是懂得運用。
森林成為木材,河流變為水源,大自然是文明進步的踏腳石。
話分兩頭,理性作為求知與操控的欲望,未必是法蘭克福學派獨有之見。
早在十八世紀末,德國學術圈曾發生一場世紀論辯,吸引了幾乎所有重要的思想家文學家參與。
那是有關斯賓諾莎(BaruchSpinoza)後學在德國的爭論。
在主要角力者的書信對話上,雅可比(FriedrichHeinrichJacobi)對孟德爾松(MosesMendelssohn)效法斯賓諾莎,高舉理性,蔑視信心的論調非常反感。
雅可比認為,某些通俗哲人(popularphilosopher)常以為啟蒙(Aufklärung)是純粹理性客觀的追求,是中立的、無利益的,只為掃除偏見,追求真理而行,卻對理性自身的目的與價值懵然不知。
他認為,理性有其局限,它只能認知所有服從理性律令的事物規律。
另一方面,理性有其目的,在於控制和支配。
凡是無法受理性支配的,都會斥之為迷信非理性,因理性只會認同能支配的事物有價值[7]。
這觀點,與二百多年後阿當諾與霍克海默之見可謂若合符節,只是批判理論家把這觀點進一步發展。
按康德所言,啟蒙精神,純粹理性,不是單純是理解過程(Understanding)的有機結合能力嗎?不是指基於純粹觀念推導的幾條原則,十二範疇而建的知識條件嗎?不是沒有自身目的,沒有自身價值,單純思維能力嗎?阿當諾與霍克海默並不認同。
他們認為,一切理性,必先為一個根本利益服務:自我保存。
「自我保存,是科學之本,是範疇之本,即使康德是從純粹觀念層面整理出範疇」[8]而要實現這根本利益,則必須運用身外的所有資源。
因此,理性是計算的開始[9],亦是主宰大自然的起點[10]。
理性不僅操控一切知識網絡內的事物,這套價值觀更成為啟蒙時代的新神話,「效率」和「可計算性」,成為一切價值的唯一標準,[11]人倒要服從在這理性的律令下。
而這價值觀,在資本主義裏得到充份的發展,儼然成為現代神聖的「自然法則」。
資本主義的宰制
資本主義,是一種生產關係的範式轉移,藉以把理性和發展奉為圭臬。
打從十七世紀工業革命,從理性到科學,從科學到科技,一步步改良技術,改變生產方式,繼而令生產關係改變。
紡紗機、蒸氣機、火車、電報機,能大幅加快生產速度和質素,貿易運輸時間亦隨之而減低,因而工廠應運而生,密集式大規模生產開始出現。
工人的血汗,成為老闆源源利潤的來源。
背後的發展邏輯,離不開工具理性認同的價值:「效率」和「可計算性」。
這兩種價值,不僅能驅使無數商人企業在市場發財,亦成為市場和國家對於個人的無上律令。
當初啟蒙精神對人許下美好的承諾:在理性的發展下,人能在知識和科學中獲得力量,並從無知中解放出來。
但吊詭地,知識伴隨著壓迫而來。
且權力愈大,奴役愈強。
君不見自資本主義高速發展,大批農民逼著走進城市工作,過著無日無之的生活[12]。
身處十九世紀的馬克思(KarlMarx)在《1844巴黎手稿》以勞動的異化來理解工人的苦難[13]。
勞動,不再是人實現自我的方式。
反而在流水線的勞動中,人與工作的關係,與製成品的關係,以至於自己的關係,都日漸疏離陌生[14]。
謀生,就是出賣自己;工作,只為了賺錢。
「我的能力便是錢的能力。
錢的特質便是我(作為擁有者)的特質和能力,定義我是誰和我能作甚麼[15]」這是馬克思對金錢的思索。
或許我很醜,但有錢能買無數美女;或許我很缺德,但有錢能賺取諸多美名[16]。
總之在消費世界,錢是一切的價值,因為錢能計算,能比較。
錢能推動效率的追求,成為生產消費間的媒介。
錢成為了權力,成為外在於人的神聖之源。
它不單是看似客觀存在的價值,更是自足自證的價值。
這令金錢成為理性精神的代言者。
追求利潤背後的效率權力,驅使知識科技不斷發展。
結果,在高舉現代自由解放的市場經濟下,發展出前所未見的龐大奴役世界:或許是大都會,工業城鎮內無數進出工廠的工人;或許是在非洲和中北美洲之間,數以百萬計的黑人奴隸交易;或許是世界各地殖民地,逼著為殖民主企業賣命的居民。
至於大自然,當然是資本家追逐利潤的來源。
「大自然的力量臣服於人、臣服於機器、臣服於化學,以至工業農業、航運火車、電力電報、填地整河以殖民」[17]《共產黨宣言》如此描述大自然在資本世界的「功用」。
所以,與大自然的互動,不再單純滿足人的生活需要,大自然不再是人的「無機身體」(inorganicbody)[18],是人類賴以為生的一部份。
相反,追求效率是無盡的,追求利潤是無止境的。
因此,對各式各樣的自然資源,如動植物、森林、海洋、化石燃料等,全面開採,全面捕捉。
為謀取暴利,不惜一切。
若赫然發現,追逐利潤效率的市場價值,背後是理性的精神,該當如何?當人發現,原來一直追著的,是自己的尾巴,又能怎樣?所謂「啟蒙的辯證」,正是說明這荒謬的結論。
權力與壓迫,兩者互為對立(antithesis),又互為倚靠(interdependent),沒有所謂單面的存在,這呼應著黑格爾理論的主人奴隸辯證關係。
「史詩與神話的共通點,(亦)在於權力與壓迫」[19],阿當諾與霍克海默認為,荷馬的史詩,透露著理性的本質。
權力與壓迫,這對難兄難弟,一直在理性的精神內形影不離,這也呼應了為何理性能倒過來,成為一套現代的神話。
而市場經濟,只不過是理性為主軸的社會形態[20]。
以錢財,債務和GDP,推動經濟發展,以圖獲得更大的權力。
伴隨這權力而來的,不就是更大的壓迫嗎?
環境與人文危機[21]
《啟蒙的辯證》書中第一句,就已為全書定調「倘若在最廣義的理解下,啟蒙主義總是意圖把人從恐懼中解放,並置於主人的地位,但整片啟蒙大地卻充滿苦難。
」[22]解放恐懼,卻湧現新的苦難;帶來力量,亦帶來壓迫。
理性的雙刃,成了歷史發展的吊詭。
另一位法蘭克福學派第一代的學者,馬庫塞(HerbertMarcuse)同樣意識到理性,科技對人無孔不入的控制,不單改造整個社會關係網絡,更能結合極權政府,成為高壓控制的恐怖統治。
但馬庫塞理論的辯證思考,不單照出當前的社會局限,更能透過否定現實,呈現社會進步的更高可能性。
所以,不僅在權力中處處有壓迫;壓迫內亦處處能充權。
對於馬庫塞而言,現代社會對人的壓迫,對大自然的破壞,是否同樣源於理性內在,權力與支配的辯證關係呢?不完全是。
從啟蒙理性發展出來的科技理性(technologicalrationality),固然是元凶之一,但關鍵亦在於所謂雙向度文化[23](two-dimensionalculture)的破滅,令文化上失去批判自省的能力。
雙向度文化,是指不同領域的框架內,既有現實,認同當下秩序的向度,亦有抽離、理想的純粹價值向度。
例如在藝術領域,需要有兩個層次的藝術才健康,一種是純美、理想、不受現實影響的高雅藝術層次,另一種則是日常、普及、反映現實的大眾藝術的層次。
兩種層次的對立帶出辯證的否定性。
高雅藝術一方面否定現實的不完美,同時呈現更理想的可能[24]。
先有更好的可能性才有實現的可能。
但現代資本主義社會,帶來低俗的消費文化。
低俗(Desublimation)在於用市場,慢慢摧毀雙向度的文化張力,再以文化商品取代了高雅與大眾藝術[25]。
結果,失去文化層次間的否定性,只剩下低俗的消費文化,剩下認同市場秩序的文化。
不止是高雅文化的消逝,連帶其他領域,如宗教、政治和哲學,也因為這商業文化而喪失雙向度的文化結構[26]。
失去雙向度文化結構的否定性作為批判的重要力量,科技理性在現代資本主義社會得以張牙舞爪,如同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吃的人[27]。
馬庫塞認為,這是現代工業社會的標記[28]。
因失去否定的文化力量,現代文化的壓迫性和非理性得以掩藏在暗處,並以理性效率造就科技理性的霸權。
科技理性預設的工具世界觀,使得大自然理所當然的成為人發展的工具(equipmentality),這比起一切現實的發展還要根本[29]。
大自然呈現於人的,無異是廣大的開採資源。
於是,受惠於高度開發技術,人選擇大規模,無止境開發大自然資源,宰制大自然,生產無數商品,同時亦幫助科技理性消滅高雅藝術和雙向度文化[30]。
這呼應阿當諾與霍克海默書中引述的尼采的話,作為現代啟蒙的可怕象徵「真誠地順服大自然,便會容讓以強凌弱,這才不枉強者的天賦!強者不應像弱者般偽裝,反倒應在行動中展示力量。
這才是最真實最自然的表現[31]」。
既然人有開採資源的能力,有污染空氣賺錢的能力,不實踐,市場便會淘汰遲疑的人。
這是理性的角力場,誰質疑市場的定律,必會被市場所棄,成為社會的邊緣人。
仍然是效率金錢,仍然是權力和支配,誰能玩得起誰便是贏家。
馬庫塞的理論,相對其他批判理論者是較為樂觀。
他認為,即使在任何歷史情況,以效率為綱領的科技理性已主導了單向度文化,以至吸納了對立的否定可能,所謂批判理性仍然是可能的[32]。
篇幅有限,不再累贅。
所以,環境危機,人文危機,都是數百年來,啟蒙理性一步步神話化,在市場經濟中主宰眾生的骨牌效應之一。
若以氣候公義作為議題,是頭痛醫頭的錯誤診斷。
只要市場經濟仍然健全運作,科技理性仍然主宰一切價值和目的,則溫室效應,環境危機,以至於很多重要議題,恐怕只會行人止步,改變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在上下文過萬字的篇幅中,筆者嘗試透過兩種不同的哲學進路,嘗試為關心氣候變遷和氣候公義的讀者,提供豐富一點的哲學思考。
顯然,不同哲學流派處理相似的議題時,往往在前設,分析和論述方式上,均有相當大的分歧。
以這次選取的分析哲學和批判理論為例,前者較貼近政策研究,著眼的多在保護環境的經濟負擔和背後原則的證成問題;至於後者,則會遠離氣候政策或者實在的解決方案,反而在數百年的文化脈胳中,找尋這些議題與歷史文化,現代化步伐的關係。
討論中各有利弊,筆者亦不打算作一錘定音的判斷,只願為讀者,提供更豐富的思考資源。
[1]Doyle,Allister;Lewis,Barbara(12December2015).“Worldsealslandmarkclimateaccord,markingturnfromfossilfuels". Reuters.ThomsonReuters.Retrieved12December 2015.
[2]李偉才,〈僅僅是開始!巴黎氣候峰會深度剖析之(一)〉,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39479,2015,摘錄於 19December2015。
[3]林超英,〈巴黎協議–氣候新希望,還是新幻覺?〉,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39482,2015,摘錄於 19December2015。
[4]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Stanford:StanfordUniversityPress,2002),p.1.
[5]PeterSinger認為,理性宰制大自然的思想,其實早見於希臘時代的哲人,如Aristotle認為大自然有層級之別,之後受耶教浸淫的歐洲,這思想只有更加強裂。
舊約聖經中只賦予人自由使用大自然資源的權利,不少神學家如St.John,St.ThomasAquinas也有類似的論述,再到改革年代的Calvin/Luther,這觀念從未遠去,亦非啟蒙才有之物,正如經上說,太陽之下無新事。
Singer,Peter,NotforHumanOnly:ThePlaceofnonhumansinenvironmentalissues,inLight,AndrewandRolston,Holmes(Eds.)EnvironmenalEthics:AnAnthology,(Oxford:JohnWiley,2002),p.56.
[6]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p.1
[7]可參考Beiser,Frederick.TheFateofReason:GermanphilosophyfromKanttoFichte.(Cambridge,US:HarvardUniversityPress,1987)或Jacobi,FridrichHenrich,andMendelssohn,Moses.TheSpinozaConversationbetweenLessingandJacobi:Textwithexcerptsfromtheensuingcontroversy.(Lamham:UniversityPressofAmerica,1988)
[8]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p.68.
[9]ibid.,p.69.
[10]ibid.,p.65.
[11]ibid.,p.3.
[12]想了解更多當時工人的慘況,可參考以下書目:Gaskell,ElizabethCleghorn.(1997).MaryBarton:ATaleofManchesterLife(London:Penguin)和Engels,Friedrich.(2009).TheConditionoftheWorkingClassinEngland.(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
[13]McLellan,David,KarlMarx:SelectedWriting,(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2010),pp.86-87.
[14]ibid.
[15]ibid.,p.118.
[16]ibid.
[17]McLellan,David,KarlMarx:SelectedWriting,p.249.
[18]詳見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的討論,ibid.,pp.87-88.
[19]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p.37.括號的字是自行加上。
[20]ibid.,p.70
[21]這部份可參考兩本著作:Krakauer,EricL.(1999).TheDispositionoftheSubject:ReadingAdorno’sDialecticofTechnology.(Evanston:NorthwesternUniversityPress)和Vogel,Steven.(1996).AgainstNature:ConceptofNatureinCriticalTheory.(NewYork:StateUniversityofNewYorkPress)
[22]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p.1.
[23]Marcuse,Herbert,One-DimensionalMan,(NewYork:Routledge,2002),p.66.
[24]ibid.,pp.59-61.
[25]ibid.
[26]ibid.,p.60.
[27]1Peter5:8
[28]Marcuse,Herbert,One-DimensionalMan,p.19.
[29]這點Marcuse似乎批評Heidegger在《存在與時間》提到的世界性,即人在falling的存活模態時,世界是以工具世界方式呈現,是隨時可用的ready-to-hand的工具性。
而大自然亦是以工具的方式展現,供人使用。
詳見Heidegger,Martin,BeingandTime,(NewYork:HarperandRow,1962),pp.97-99.
[30]Marcuse,Herbert,One-DimensionalMan,p.74.
[31]Horkheimer,MaxandAdorno,TheodorW.,DialecticsofEnlightenment,p.78.
[32]詳見Marcuse,Herbert.“SomeSocialImplicationsofModernTechnology”. TheEssentialFrankfurtSchoolReader. Ed.AndrewAratoandEikeGebhardt.NewYork:Continuum,1982.pp.138-162.
文:李宇森
圖片來源:Banksy
刊登日期:201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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