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避孕進入臨床，杜蕾斯該何去何從？｜美柏一席談

男性避孕研究是一個充滿了坎坷和失敗的領域，好在有毅力的科學家屢敗屢戰，只因他們心中認為這關乎性別平等。

女性想控制生育，可部分男性也想有選擇的權利。

而且憑什麼吃藥的一定是女人呢？經過十多年的努力，美國政府研究人員開始人體測試一種不同尋常的男性避孕方法——一種可以防止精子產生的外用凝膠，希望能把這一領域的研究引往康莊大道。

1每天擦一擦

這項臨床試驗從2017年四月份開始，將持續四年左右，這是美國在試驗男性荷爾蒙節育措施方面做出的最大努力。

超過400對夫婦將參加這項研究，試驗的地點包括美國、英國、義大利、瑞典、智利和肯亞。

試驗過程並不複雜，參與試驗的男子每天在上臂和肩膀上擦半勺，凝膠會在一分鐘內乾燥。

擦的部位確實不敏感，而且易於掌控。

「不需要花很大的工夫，只是要記住每天都要用。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國立兒童健康與人類發展研究所避孕開發項目主任黛安娜·布里奇（Diana Blithe）說。

凝膠可以保持抑制精子水平約72小時，所以如果男人忘記擦一次，「也無傷大雅。

」生殖健康非營利組織人口理事會（Population Council）傑出科學家蕾珍·斯特克-瓦爾（Régine Sitruk-Ware）說。

人口理事會與NIH一起贊助了該試驗。

受試男性將使用凝膠至少四個月，而他們的伴侶一開始也採用女性避孕措施。

據布里奇說，研究人員將監測男性的精子水平，需要降至每毫升100萬以下，才能有效預防懷孕。

一旦精子數量降到足夠低了，他們的伴侶就不需要再避孕了，然後他們將使用凝膠作為唯一的日常生育控制措施。

2凝膠賽藥丸

這項試驗使用的凝膠含有兩種合成激素——睪酮和一種孕激素。

孕激素阻止睪丸製造足夠的睪丸激素產生正常水平的精子，試驗中用睪酮替代品來抵消孕激素引起的激素失衡，但不會產生精子。

在正式進行試驗之前的最初六個月研究中，該方法已被證明是有效的。

不過一開始，採用的凝膠是應用於身體不同部位的兩種凝膠，因此NIH的布里奇團隊與人口委員會的研究人員合作，重新構建了新激素，將這兩種凝膠合成了一種凝膠。

她說，凝膠比激素藥丸效果更好，因為如果吃藥的話實驗室製造的睪丸酮會迅速被從體內清除掉。

而採用凝膠的形式的話，激素被皮膚吸收，會在血液中附著更久。

3男人會用嗎？

但問題仍然是：男人會用它嗎？

從歷史上看，製藥公司對男性避孕藥的興趣不大。

進行臨床試驗需要花費數年時間，而且非常昂貴，在有很多女性避孕方案的情況下，這是一個冒險的嘗試。

所以男性避孕一直停留在保險套和輸精管結紮術的階段，不過幾乎沒人會去做手術，只剩下戴套了。

而且，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起，就有科學家開始做研究。

奈何控制精子很難，女性只需要控制一個卵子，男人一次射精有近2億個精子，很多研究要麼殺精數量太多，要麼太少，最後還是「跪了」。

最近的一次關於荷爾蒙男性避孕藥的大型研究發生在2008年至2012年的歐洲，參與者每兩個月接受一次荷爾蒙注射，抑制精子生產，阻止伴侶懷孕，但是男性帶來了嚴重的情緒波動和其他副作用。

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很多女權主義的憤怒。

女性避孕藥不也有一樣的副作用嗎？男人們又那麼脆弱嗎？

不過斯特克-瓦爾等研究人員認為觀點正在發生變化，男性尤其是年輕男性將對避孕藥物持開放態度，她說：「這關乎性別平等，男人也希望能夠自我調節生育能力，而不是被迫當爸爸。

」此外，有些婦女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使用激素避孕，所以如果有另一種選擇，對那些夫婦也是有幫助的。

4問題是健忘

男性對避孕的態度因國而異，但2010年的一項調查顯示，全世界至少有25％的男性會考慮使用荷爾蒙避孕藥。

最大的問題可能不是抵制，而是健忘。

2011年，英國進行的一項小規模調查中，42％的受訪者擔心男性會忘記服用避孕藥——女性比男性更可能這樣說。

忘記每天同一時間服用藥物是口服避孕藥失敗的首要原因，根據最近一項研究，口服藥物的失敗率是7％，而安全套的失敗率是13％。

華盛頓大學醫學教授史蒂芬妮·佩奇（Stephanie Page）是這項實驗的主要負責人，她說：「我非常有信心，如果男性每天都正確地使用了這種凝膠，那將是有效的。

」不過即使試驗成功，布里奇表示，可能還要等好幾年才能上市。

作為老婆，你是否會說服老公避孕呢？作為老公，你是否願意替老婆承擔避孕藥帶來的情緒波動等副作用呢？這勢必會成為夫妻，情侶間必須要面對的選擇題。

文章來源：

•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s/609773/a-contraceptive-gel-for-men-is-about-to-go-on-trial/

•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s/602797/why-we-still-dont-have-birth-control-drugs-for-men/

本期作者：汪鈺

復旦大學新聞學碩士，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立MBA，12年記者從業經歷，其中從事健康新聞深度報導5年。

現擔任美柏醫健資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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